“只要畏惧我,敬爱我,听我的话,我就会成为你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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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eph Conrad - Under Western Eyes

“我最不想告诉你的是这一点:在一场真正的革命——不是简单的改朝换代或仅仅是体制改革——在一场真正的革命中,最出色的人物不在前台。

暴力革命首先落到那些心胸狭窄的盲信者和专政暴虐的伪君子手中。然后就轮到这个时代所有那些自命不凡才智不足的人。这些人就是领袖和领导。你会注意到我把那些十足的流氓给排除了。

那些天性审慎公正,那些天性高贵、仁慈而虔诚的人;那些无私而聪明的人会发起一场运动——但它会离他们而去。他们不是革命的领导人。他们是革命的牺牲品:反感的牺牲品,幻灭的牺牲品——常常是悔恨的牺牲品。

希望遭到荒诞不经的背叛,理想遭到讽刺——这就是革命成功的定义。每一场革命都是因为这种成功而让人心碎。

但这就足够了。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想让你成为牺牲品。”

 

自由的整个意义,它带给人的无限许诺,存在于他们漫长的讨论中,轻声吐露出对行动的至高希望和对成功的信念。

 

仿佛事事都可以改变似的!这个人世间,什么都不会被改变——幸与不幸都不会被改变。他们只会被替换,以良心败坏和生命破碎为代价——是傲慢的哲学家和不务正业的的嗜血之徒所玩的一场徒劳无功的游戏。

      

通过某种神秘的表述把每个问题都从可理解的层面加以提升的那种偏好,是非常俄国的。我对她十分了解,很容易发现她对西方世界熟知的政治自由的各种实际形式的藐视。我想,只有俄国人才能理解俄国人的那种纯朴,一种极具腐蚀性的淳朴,其神秘的措辞包裹着天真烂漫和绝望的愤世嫉俗。有时候我想,构成那个民族的心里秘密的深刻差异就在于此,他们厌恶生活,现世那种看样子是不可收拾的生活,而我们西方人则是珍爱它,对它怀着某种或许是同样夸张的感情用事的评价。    


什么都不会改变的。那儿是熟悉的门道张着黑乎乎的大口,微弱的光亮区分不同的楼梯拱门。生活那种连续之感取决于琐碎具体的印象。

日常生活的琐事是灵魂的一副盔甲。

这种想法增强了拉祖莫夫内心的宁静感,他开始登上他的脚暗中熟悉的楼梯,手放在那熟悉的黏糊糊的扶手上。异常的事物无法胜过那些有形的接触,而后者使得一天和另一天相似。明日就像是昨天。只有在舞台上,非同寻常的事物才得到外在认可。

“我想,”拉祖莫夫心想,“如果我打定主意要在楼梯平台上把我的脑袋打穿,那我就要像眼下所做的那样静静爬上那些楼梯。人该怎么做?该怎样就怎样。离奇的事情确实发生。可他们一旦发生,他们也就了结了。一旦主意已定,也是这样。这个问题便了结了。日常的忧虑和我们的思想认识将它吞没——生活以其完全看不见的神秘而隐匿的侧面一如既往地进行下去,理所当然。生活是一件人人知道的事情。”

 

“背叛。一个大词。什么是背叛?他们说一个人背叛他的国家、他的朋友、他的恋人。首先得要有一种精神纽带。人能够背叛的只是自己的良知。而在这一点上我的良知是如何被占据的;通过什么样的共同信念、共同觉悟的纽带,我才不得不让这个狂热的白痴把我和他一起拖垮的呢?相反——任何一种真实勇气的责任都是完全不同的。”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性子变野蛮了,而他欣喜地发现,他身上有那么多兽性。他别无可以信任之物。因为,仿佛是有两个人在这种进取之中牢不可破地结合在一起。那个文明人,热衷于先进的人道主义理想,渴望精神之爱和政治自由的凯旋;还有那个鬼鬼祟祟、原始的野蛮人,在那种日复一日保护他的自由中显得冷酷狡诈,像一头被追踪的野兽。


我们说话的目的是为了掩盖思想。


魔王,有着为唯一动机而恣意骄傲的单一激情,在更为宽阔的现代视野中,却可以允许不像他过去常常被描画的那样太过黑暗。

那么,我们应该以什么样的更大宽容度,来估量凡夫俗子的正确色调,他有着多种激情,有着在过失方面的可持本领,总是被复杂动机的低俗魅力搞得眼花缭乱,被目光短浅的智慧不间断地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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