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畏惧我,敬爱我,听我的话,我就会成为你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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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2015.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所有那些坚强地撑过劫难的幸存者们都能活到200岁或者更长寿,可惜现实却是她们的数量正在逐渐减少。当年日本仅仅在中国就强征了超过20万名“慰安妇”,而幸存至今的却万中无一。今年上映的国产纪录片《二十二》便试图提醒大家去直面这一严峻现状。从2014年开拍到2017年上映,中国内地仅剩的22名“慰安妇”幸存者中,又有14位与世长辞。

《二十二》也一样极力避免刻意卖惨,不消费老人们的身份与经历,把关注点放在了她们的人生态度上,对于任何观众来说,都不会造成不适感。可即便如此,还是有许多人说自己“不敢看”,题材沉重内容就一定残酷吗?几位慈祥的老人家面对镜头讲述自己的故事又有什么吓人的?其实很多时候,我们所谓的“不敢看”不是不敢看那些残酷的故事、残忍的画面,而是不敢面对自己的无力感。无法改变历史,已无法改变现状,于是就只接收那些能让自己继续没心没肺傻乐的“正能量”文艺作品,对于其他稍微严肃一点的现实题材内容都拼命躲避。其实,这样的躲避是没有意义的,陈年旧伤只有被刨开,切掉腐肉,彻底消毒,才有可能真的好转,而不能任由其在黑暗中默默发酵。这也正是这些将苦难和温情一起用优美的视听语言向我们展示的电影所存在的意义,正是这些有声的和无声的呐喊,让这些无法忽视的现实问题在我们的心中刮起大风下起大雨,那样的话,才可能等到雨过天晴的那一天。

还有一部分人认为当“慰安妇”是一种耻辱,而且这种耻辱会传染,所以自己要远离一切与“慰安妇”这个话题有关的人与事物,这样的心态在去年引发争议的上海海乃家“慰安所”遗址拆迁事件中体现得更为明显。当地不少群众盼着这处遗址被拆掉,因为它是耻辱的象征,仿佛拆掉了,这个民族的伤痛记忆就能一并消除。如果慰安妇幸存人数这个残忍的倒数从32到22直至归零,那么他们心中那点莫名其妙的羞耻感也能跟着消失不见,等到没人再记得这段黑暗的历史时,大家就都真的舒坦了。敢于抱持这种这种自私的想法,也许是因为他们觉得在如今这样的时代,再不会有老人们曾经遭遇过的那种苦难降临到自己头上。可是世事无常,社会上对妇女儿童以及其他弱势群体的危险和伤害一直都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就算不会遭受直接的伤害,以后可能也会以其他的方式被压迫。毕竟天降大磨盘,怎么可能单单把你剩在磨眼里?等到有朝一日反应过来可能已经晚了,那时真正的耻辱印记恐怕早就已经刻在生命里了。

——暴走看啥片儿第116期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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